深夜,一展空洞撩起了一轮美月。
伴随着几点晶莹,风拾起了花瓣,枝柳摇曳。
每当这样的时刻,我总会燃起一支烟的寂寞,有一丝片刻的遐想。但是很快就被回忆慢慢的吞没,没了痕迹。
试读过夜的寂寥,诠释过太多的悲喜。
总以为自己释然了些什么,但总是在这样的月色下,
再一次把自己困惑。
夜静悄悄的,有一些凉。
夜晚的沼泽总是这样。
早晚的气温总是让我感觉冷嗖嗖的。
风中飘着异土的气息,蹄子冷冷的,望着夜连同回忆。让我想起了那首月光的旋律。
好喜欢这样的感觉,虽然有些伤感落寞。
但是当感受的时候,仿佛像一下放空了自己一样,只剩伤痛,但是很舒服。
寒秋的夜晚,寒风萧萧,酒意于身上流淌,抵御着刺骨的寒冷。
森林深处有几对动物相互拥抱着,昏暗的烛光下,微微些的窃窃私语,随着树影,伴着残枝,交错晃动,点燃了秋情意的萌动。
一种久违的温暖,竟然渐渐腾起。
夜太深,深得让我摸不清方向。
曾经迷失的故乡,从记忆的深处婷婷袅袅地走来,慢慢清晰,渐渐明朗,缓缓真切起来。
秋的气息就这样流转,从路的这头,延伸到那头。
风在耳傍歌唱,如一辞旧迎新的赞美词,热烈又奔放,无余音绕梁婉转,有的是粗旷深远豪迈,秋夜点燃希冀,夜充满真实。
走着,走着,一条小巷越走越远,夜的气息更加深沉。
黑色的树枝盖过小巷上空,形成罗马古建筑式的穹顶,早已远离蔓蔓的绿叶烘托。
巷的上空便展开疏朗,落下遒劲,形成狭长的回廊,仿佛贴身的衣裳,温暖着曾经寂寥的心。
我们欣然走着,不再有过往的心中飘荡于心中恐慌,不再有在梦中流浪的美好愿望,不再有昔日的驿站可虚无地停泊。
走着,走着,一片玉露亲过的脸颊,细碎,冰凉,在风里,在夜里,在路中央,翩然飞舞。
洁白的羽裳游走四周,撩动深藏已久的情思。
露的精魂飘然而至,秋的使者悄然步入身边。
落叶,一片一片,不停从空中飘落,起舞清影绕,落地倏忽渺,往事如梦如幻,随着风的衣袂,遁入记忆的家园。
是告别,是期待,还是一种冥冥的昭示?
古来七十一生稀,对折分成两一世,这样念着,走进了前生今世的交汇点。
而这露,是往生的悼念,还是来世的祝福?
伸蹄欲揽叶,寒风融身,是影,是梦,是真实,是圣洁,还是一生两世命运的演绎?
走着,走着,一声汽笛划破长空,分不清是起锚的船只正欲远航,还是停靠的列车行将飞驰。
走着,就这样走着,这一路不停走着,把黑夜藏入心间,把过去踏在脚下,所有寒夜埋葬于坚实的路面之下。
巷子在我的思维长河里向身后滑过,水泥路横向的条纹,追述着昨日的缠绵,像是数不清的地质书页,矗立成永远,而山之巅一条坦途,渐渐宽广。
于是脑海里响起父亲拳拳之语:“你有你的爱好,你为你的爱好努力,一步步靠近,难道不精彩吗?”一颗憔悴的心,寒风里不知不觉胸怀释然了。
每一个失眠的深夜,我都会想起那些如水般清澈柔软的音乐,它们轻轻抚摩我的每一个细胞,让我渐渐安静下来。
然后,那些如梦如幻的虫鸣、鸟叫、流水、月光、山林就轻盈地在我梦中飘荡开来。
想着想着,落起了露珠,回忆它好像永远没有尽头一样。
随着露滴的芬芳,让我想起了多少个伴雨的夜。
那沉鱼落雁那闭月羞花,那犹如露的晶莹剔透,倾国倾城,哪些是叹红颜的,哪些是怪红颜的呢?
当回忆循循渐进,是谁多情的想着这春雨,可这无情春雨又为谁而下的呢?
流逝的时光里,蹉跎的年华里,岁月真的可以风干那春雨过后留下的泥泞吗?
风中异土的气息有些淡了,蹄子冷冷的。但是蹄子已经却有些暖和了。
夜,更深了。
姣洁的月光洒在窗前,轻轻的;
点点的繁星挂在天间,静静的;
沼泽外的万家灯火早已消失在夜深逸静时,街角的喧闹早已沉浸在灯火阑珊处……
深夜静静,没有一丝睡意;
静静地站在沼泽旁,我独自地享受着这份宁静。
只有此时此刻,仿若天地之间就只我一匹小马,只有那漫天的繁星与独月相伴。
也只有在此时此刻才能感觉到自己真真实实的活着,
没有一丝烦恼、忧伤,只有无尽的平静。
夜很深了,而我,却难以入睡!
此刻的我,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又有谁会知道!
我静静地,看着沼泽旁的城堡;寻找你的踪影!
夜可以给与我宁静,但也仅仅是在夜间。
自己的内心何时才能够永远保持平静,如静静的湖面,没有一丝涟漪?
无论在喧嚣中,还是宁静中永远都是真实的自己。
或许唯有月光的姣洁才能在深夜洗去世间的污秽。
虽然只能在静静的深夜,但看到它的我至少内心多一丝慰藉。
我喜欢有一个安静的世界,或许也只有在夜间才能够拥有。
看似繁华喧闹的世界,一切都是虚无,只有在静谧之中一切才是真真实实的存在,没有半点虚伪。
经历过了才知,一匹小马,静静的躺着是一种享受;
天地为伴,没有世间的种种丑态!
今晚的城堡,对我说过:你说你是天上那颗最亮的星星,在看着我。
哦!我看见了!
的确,它在天上的某一角落里散发着光芒!
可是马上我就开始失落了,因为它已消失不见!
不,也许它去玩了吧!那你呢?也一样吗?我相信,明天它会再次出现的!
这样的夜,真的太安静了!
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
可是,此刻的我在想什么呢?
一匹小马,在这安静的深夜!
心情如此沉重,可惜的是,此刻的谁不会知道。
秋季的风清凉,阵阵荷花的香溢,迷惑着神智。
鸦们不停的在喧闹,任由着自己的个性说着。
静静的夜空,会说话的星辰。
深夜眺望,时空相隔茫茫。
清风簌簌,明月空炫,寄望遥远,凄泪翩然。
又是一个深夜,不知道有多少小马和我一样还没有睡。
大家在想些什么呢?
望着夜空,闪烁的星辰——会说话的眼睛。
或许每匹小马心里都有那么一段故事,无法述说。
----------我们,总是要醒来的,在某个时刻。
一段记忆,伤感却也美丽。
九月的星空,九月的眼睛,九月的诗篇美的心情,
悠悠远远,心弦波澜,
明晚将银河明丽,彩灯高悬,
望空无眠,绵绵笑颜,
祝有情成眷属,鹊桥欲仙,
愿这吉祥之夜,尽享飘然,容一生的绚烂。
天,不可阻挡地黑了。
高森伫立,小道纵横,远方间的灯火星星点点。
寒露稀稀拉拉地掉下来,灯更红了,夜更黑了。
漫天的星斗,没有月光,没有灯光,车来车往的迪斯莫顿,依旧掩盖不了秋日的轻嗖,三两成群的游走在在这城市的寂静之下。
远方,黑黝黝的群山高低起伏。
山里,安静的羊肠小道上,有一家酒楼,还在营业。只有这家酒楼的红灯笼,在黑暗中幽幽地亮着,显得很孤独。
城堡大门内,安静地闪烁着灯光;城堡大门外,是一片漆黑的田野。跨出这个门,就从温暖的灯光站到了这寂静黑暗里。
在这个陌生的小镇上,两旁店铺林立,一扇扇门都敞着,黑洞洞的,却不见一张脸。卡斯诺能感觉到,似乎有很多小马都躲在角落里窥视他,他们面容模糊,表情不详。
我左顾右盼,似乎怎么都看不到我的影子。
我望着身后的草原,荒凉而神秘。
那里,似乎是一个老时代,阴沉沉的,没有一丝阳光感。
地平线,可望不可即。
夜半时分,辗转反侧,当冷遇周公爽约孤苦难眠时,一颗落寞的心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曾几何时一颗难耐的心就这样熬过了一个又一个漫长的夜,而今又开始这样孤寂的等待。
等待什么?
是等待黎明的到来,等待新生的期待,还是等待希望之灯的重燃……
困惑还是困惑。
今后的方向将如何抉择,今后的路将如何迈出,今后的旅程将如何演绎的更加精彩?
迷茫还是迷茫,不知道还是不知道。
机械似地站在地上,身体难受,静静地聆听自己的心跳,感受死一般的寂静。
心好空,好害怕,不想闭眼,不想回忆,不想入眠,不想遐想,唯想时间可以为我停留在此刻,给我一分钟,一分钟的停留,一分钟的等待,一分钟的惬意,一分钟的宁静。
好想有匹小马来陪,听我诉说,听我抱怨,听我唠叨……
可是拿起翰墨,翻阅书信薄似乎没有一个可以成为我真正的聆听着,似乎谁都不该我去打扰,似乎我可以做任何小马的倾听者而我永远也只能做倾听者……
漫天的星斗,没有月光,没有灯光,车来车往的迪斯莫顿,依旧掩盖不了秋日的轻嗖,三两成群的游走在在这城市的寂静之下。
没有了满月的照明,就找不到回家的路,被往昔模糊了视线的双眼走不出那个四四方方的围城,当麻木的大脑连酒精都有免疫时,就别再奢求可以醉眼看世界。
看着身旁疏疏杂杂的草群,突然觉得这一切都与自己显得那么陌生。
沿着公路,漫无边际的走下去,没有小马知道脚下的路会通向哪一站幸福。
也不曾想过,脚下的路会在哪一点终结,只是这样走下去,尽管,前行的方向早已被这城市的灯光掩盖了。
却只是走着……没有目的,没有终点。
也曾到过那些熟悉的地方,那些记忆深处,承载着诸多美丽的点上,依旧美丽,依旧温馨,
尤其是在这城市夜景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唯美,
并排坐在玉石栏杆上的情侣们,彼此相偎在台阶上的贵妇们,
也许,在这样一种秋日的夜晚,在这样一种宁静的城市一角,你们相互依偎着,诉说着彼此的相思,憧憬着未来的美丽,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里多了一个对未来不再期待的彷徨者,他慢慢接近你们,多么想走进一步,因为这里也留下了他的曾经,可是他还是绕开了,独自的离开,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望着远方,留下最后一滴泪水……
就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游走在这早已不属于他的城市,忘了父母的叮嘱,忘了姐妹的箴言,也记不清回去的路到底怎么走,亦或者根本不需要回去。
只要这样一直走下去,直到天亮,直到倒下……
父亲对他说过,往昔随走随删,一段历史,一段故事,一个地方,以为是永恒,却发现都只是沧海一粟,经不起时间的考验,所以该忘得忘了吧。孩子,你的未来在明天,不要奢求什么永远,不要妄想什么永恒,一切都只是过眼云烟,然后终究将烟消云散,云淡风轻,上帝会还你一个蔚蓝的天空。
曾经有过幻想,却发现还是逃不出命运的魔爪,走不出这早已安排好的宿命。
就这样走着,耳边传来了旁者骂声,小子,想死是吧,别找老子啊。
穿过这迪斯莫顿的红绿灯,等待着下一个路口,不经意的回过头去,看着那个路口,那个对岸,是否有小马跟自己一样在那等待着,期待着可以安全的到达彼岸,可是又有多少小马在这无尽的等待中?
选择放弃,选择了另一个路口,不是这等待太漫长,只是感觉就算穿过眼前这不宽的道路,也难以到达心中的彼岸?
多少次迷茫在这车来车往的十字路口,多少次在这等待中,毅然选择坚守,以为可以安全通过,就算对岸是悬崖,多少次在群众的骂声中,依旧头也不回的奔向那头,期待着,对岸的宁静,却发现,这只是一个错误,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耳边不知是什么时候起传来了密林的那首冲动的惩罚,嗓音很高,吸引了路边的我,漠然的望了望,然后不知为什么,听着歌词就跑向了远方……
叶的离去,不是秋的无情,而是树的不挽留。
终究还是回到了原点,开始又一个轮回,只一次,不再迷恋树,大地才是永恒的家,回到这里,去等待着属于他的归宿……
嘈杂的街道,我们渐渐离去了,漆黑的夜晚,没有月光,没有烛光,留下我一个在这孤城里,还在寻找着来时的路……
但是荒原上没有路,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草丛中,突然感到头皮发麻。
我下意识地停下来,回头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只有草里的虫子在唧唧鸣叫。
真是怪了。
风很软,很柔,它摩挲着我咖啡色的鬃毛,撩动着我粗布的浅绿色套装。
我走出了一段路,越来越感到不对头,后背开始有了凉森森的感觉,似乎有密密麻麻的钢针在戳他。
我又一次转过身,远远近近看半天,还是没有任何东西。
我慢慢转过身来,心开始怦怦怦怦跳。
我又一次转过身,远远近近看半天,还是没有任何东西。
又走出了一段路,我真切地听见,背后有两只脚在尾随。
它继续在背后跟随,不快不慢,不即不离。
午夜,整个城堡呈“凸”形,砖红色的墙壁,显得十分厚重。
我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用余光盯着那个东西,双腿开始剧烈地哆嗦。
四下看看,急切盼望自己的父亲此时出现。
这时,一片云彩飘了过来,遮住了月亮,院子里顿时变得更黑了。
一阵寒意直窜后背,我不由得披了件外套。
我们爬上杂草丛生的陡峭山坡,来到麦克德克城堡的石阶前。
这座城堡在夜幕看起来更加威武了。
这是一座真真实实的城堡。
一座伫立在沼泽中央的城堡。
几乎完全湮没在一片阴暗高耸的树林之中。
这三层的城堡上有几座角塔和阳台,还有十来个黑黢黢堵得紧紧地黑洞。
我们路过这一带的房子都是木块或墙板砌成的,唯独麦克德克城堡是用石板建造的,就是那种厚厚的青石板。
在它的左侧,熏黑的烟囱里冒出一股白烟,袅袅地飘上天空。
一走进麦克德克城堡,我就会屏住呼吸。
石板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青苔,整整三百多年了...........
想想吧,那些腐臭发霉的青苔,跟那些芬芳扑鼻的贵族花园真是天壤之别。
我抬起头,只见那圆形角塔矗立在黑漆漆的夜幕中。
顶端那只石雕怪兽呲牙咧嘴地俯视着我们,像是在向我们发起挑战。
突然间,我感觉膝盖有些发软。
整个城堡几乎被黑暗吞噬了,只有前门有一点微弱的烛光在闪烁。
大门旁边的石板刻着这样一句话:走进麦克德克城堡的***————你的一生将会改变,永远改变。
这句话虽然老掉牙,却让我有些心惊胆战。
我一定是睡着了,因为如果我是醒着的,一定会注意到我们正在接近这个让我恐惧的地方。
在黑暗中,这个院子显得相当大,几条黑暗的路从圆形的大拱门下延伸出去,所以它可能看起来比实际要大。
我还没有在白天看过它。
马车停下后,马车夫跳下车,伸出蹄子扶我下车。
我再一次感受到他那惊奇的力量。
他的蹄子仿佛一只铁钳,随时可以把我捏得粉碎。
他拿上我的行李,放在我旁边的地面上,我站在一扇大门前,一扇老旧的镶满大铁钉的门,门框周围砌着大石块。
在微弱的灯光下,我能看见石头是经过雕琢的,但是已经受到了岁月和风霜的侵蚀。
夜晚的空气很湿润,温温的拂过肌肤。
望着那所黑沉沉的大房子,密林将它重重掩盖,在这蛮荒之地。
一声咆哮袭来,那是一声悲鸣,来自沼泽深处。
我顿时浑身发紧。
我和妹妹们都很讨厌我们的新房子。
当然,房子很大,跟我们原来住的地方相比,简直可以说是一座豪宅。
这是一座高大的灰砖城堡,斜斜的黑屋顶,一排排窗子被黑黑的百叶窗勾出了鲜明的轮廓。
房子太暗了,我这么想。
从街上看,整座房子笼罩在黑暗之中,仿佛隐藏在那些盘根错节的老树的树荫下面。
虽然还是九月中旬,门前的院子里已经铺满了枯黄的落叶。
砾石车道很不好走,脚底下的树叶嘎吱嘎吱作响。
落叶之间野草窜得老高,前门廊旁边的一块花圃也早已杂草丛生。
这城堡真是令人毛骨悚然,我有一种不祥之感。
看来妹妹们也有同感。
她们抬头看着房子,我们俩都开始大声抱怨起来。
这时,马车夫先生来了。
他是当地的领路者,一个友善的小伙子。
他在房子前的车行道上停了下来,粗暴地转身朝我们走过来。
“怎么样?”他问,用皱巴巴的蓝眼睛先恶狠狠地盯了盯爱丽丝,然后转向我。
“儿子和妹妹们不想搬家,”父亲解释道,边说边把衬衣下摆往裤子里塞。父亲稍稍有点胖,所以衬衣下摆老是从裤子里窜出来。
“也难为孩子,”父亲对马车夫先生笑着补充道,他两蹄插在牛仔裤口袋里,继续往前门走去。“朋友都没了,搬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应该说是怪异,”爱丽丝摇了摇头。“这城堡太恶心了。”
马车夫先生轻声笑了。“房子是旧了点,”他拍着爱丽丝的肩膀说。
“只要稍稍收拾一下,大家,”父亲说,对马车夫先生笑了笑,“这里好长时间没有小马住了,收拾一下总是有必要的。”
“看这房子多大,”父亲在一旁帮腔,他把头发往后一掠,笑着对我们说:“这样我们就可以多出一间屋,或许还可以有一间娱乐室。你会喜欢的——是不是,儿子?”
我耸了耸肩。
一阵寒风袭来,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这本来是一个风轻云净的温暖秋夜,但是,越靠近房子,我觉得越冷。
我原本穿着橙红色上衣、浅绿色外套和灰色短裤,在车上我一直觉得热,但是现在却冷得发抖。
城堡里面会暖和些吧,我想。
“他们多大了?”马车夫先生问父亲,一边朝前门廊走去。
“儿子十岁,”父亲说,“女儿们是三胞胎,刚满五岁。”
“他们俩长得很像,”马车夫先生对父亲说。
我不知道马车夫先生是不是在说恭维话,我猜他说的没错。
我和妹妹们都又高又瘦,跟父亲一样的深棕色卷发和暗灰色眼睛。其他小马都说我们长着一张“严肃”的脸。
“我真的想回家,”我说,声音有些嘶哑,“我讨厌这个地方。”
我几乎是天底下最没耐性的了,一旦决定做什么,就非达到目的不可。
我甚至是有点惯坏了,至少我是这么看的。
有什么事经她一闹,往往便能得逞。
我们外表或许很相像,但是实际上并不一样。我比妹妹们要急躁得多,也更不明白事理,也许是因为我比她们大,还是个男孩的缘故吧。
我抓住父亲的臂腕,要把他拉回车上去。
“我们走吧,父亲,我们走吧。”
但我知道这次我不可能得逞。
我们要搬到这儿来,是铁定的了。
况且,这座房子不用花一分钱。
父亲的祖先们死后在遗嘱里把房子留给了爸爸,这个城堡究竟有多少年的历史,我们都不知道。
父亲收到邀请信时的表情现在我还历历在目:
他高兴得“哇”地一声大叫起来,在客厅里到处乱跳。我和妹妹们还以为他疯了还是怎么的。
“我的父亲丁格斯在遗嘱里把一座房子留给了我们,”父亲把信看了一遍又一遍,解释道。“房子在一个名叫迪斯莫顿的镇子,有一个看守者照理着这城堡。”
“啊?”我和妹妹们都叫了起来,“迪斯莫顿在哪里?”
父亲耸了耸肩。
“我们都不记得您有这么一个城堡,”我们说着走到父亲身边看他蹄里的信, “我们都不记得您有这么一个朋友。“
“那么多年后,我也快都不记得了,”父亲承认道,“但是我们必须要快,哇!一座城堡,一顿丰盛的家庭聚宴!”说完,他抓住我们的蹄子,在客厅里高兴地跳起舞来。
爸爸当然高兴了。
他一直在找借口,要把他现在唯一一份枯燥乏味的办公室工作给辞了,专心搞写作。这座房子——白送的房子——不正是一个好借口吗?
这样,一个星期后,也就是今天,我们一家,经过四十八个小时的车程,来迪斯莫顿看房子。我们连门都没有进,我却要把父亲拉回车上去。
“儿子,不要拉我,”父亲不耐烦地申斥,用力要把蹄子抽开。
父亲无奈地看了看马车夫先生。
看得出来,我耍性子,弄得父亲很尴尬。我想我该收敛些了。
“快放手,大哥,”爱丽丝抓住我的肩膀,低声对我说,“我们不是说好要来这城堡参加晚宴,来这儿看一看的吗?”
“我已经看过了,”爱丽丝哼哼唧唧地说,还是抓住父亲的臂腕不放,“这城堡又旧又难看,我讨厌。”
“你都还没有进去呢,”父亲生气地说。
“对呀,我们进去吧,”马车夫先生看着我,催促道。
“我就是不进去,”我毫不妥协。
有时候我就是这么倔。
看着这又黑又旧的房子,我跟爱丽丝一样高兴不起来,但是我不会像她那样装样子。
“儿子,难道你不想去挑自己的房间?”父亲问。
“不想,”我咕哝道。
我和爱丽丝抬头看二楼,上面并排有两个大凸洞,活像两只黑乎乎的眼睛在盯着我们。
“以前的房子你们住了多久了?”马车夫先生问爸爸。
父亲想了一会儿。
“差不多十四年了,”他答道,“孩子们生下来就一直住在那。”
“第一次搬家不容易,”马车夫先生把目光转向我,同情地说,“知道吗?杉树(cedar),我和家属几个月前刚从中心城搬到黑迪斯莫顿来躲避金融危机。一开始,我也不喜欢这儿,但是,现在要我搬哪,我可不干了。”
他朝我眨了眨眼。他一笑,脸上会有一个可爱的酒窝。
“我们进去吧,房子挺不错,保证让你惊喜一场。”
除了我,大家都跟着马车夫先生过去了。
“这里有没有其他小孩?”我问,口气听上去象在找茬儿。
马车夫先生点点头。“学校离这儿只隔两条街,”他说,往街道上方指了指。
“你看!”父亲很快**来,“这么近,一走就到。用不着每天一大早坐那么远的马车。”
“我就是喜欢坐马车,”我固执己见。
我认定了死理,是不会让父亲舒心的,尽管此前父亲说过对这次搬家要坦然处之。
但我还是不明白我如此犯别扭能得到什么。我的意思是,父亲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至少,我们的老房子现在还没有找到买主。
我也不喜欢搬家,但是,我知道,继承这座大城堡对我们一家来说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我们以前住的地方拥挤不堪,城堡与其让政府收走还不如我们来继承它。
以前的房子一旦父亲把它卖掉,我们就再也不必为钱操心了。
我认为,我至少应该试一下。
我开始揉眼睛,掐自己的肉,以确认我自己是醒着的,这一切对自己来说都像一个可怕的噩梦。
『自己童年长大的地方,踏着轻轻的脚步,走在春天的田野上,抓一把泥土,散发着醉人的幽香,捉一只蝴蝶,又轻轻地把它放飞……
乡村的春天永远模糊着美丽,土地上的歌谣夹杂着野花的芬芳。
阳春三月,无论是哪个角落,都点燃了春天的色彩——绿。
放眼望去,不知是那位丹青高手为之润墨染豪,潇潇洒洒,琳琳点点,摇洒倩影,怡乐神态,兴然纸上。
那麦苗在汗水的滋润中拔节,和着微风吹拂下的细雨奏响了并不优美却十分动马的旋律。
故乡的小溪像一面镜子。
说它绿,绿的仿佛一刻绿宝石;说它清,清的也能看到水里的鱼儿。
记得小时候来到河里捉小鱼,那些小鱼可不老实了身上滑溜溜的,怎么也抓不住。
故乡,是一支清远的笛,悠扬而深远,
故乡,是一个古老的童话,美丽而动心;乡情是一坛陈年老酒,清香而醇厚……
在童年还没有没有离开故乡时,故乡就像是一幅美丽的画卷,自己和刚出生妹妹们再画中嬉戏、玩耍,却只能看到天尽头那遥远的晚霞。
当我们离开故乡时,故乡是一副挂起来的画,无论我们怎么走进,它却始终隔着一层薄薄的纱...............』
故乡存留了自己的童年,就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成了我自己。
它不是商品,不是旅游的去处,不是按照一定价格可以向任何顾客出售的往返车票和周末消遣的节目。
故乡比任何旅游景区还多了一些东西:你的血、泪,还有汗水,叫我怎能不忆故乡的物、故乡的桥?
自己,
思念着的故乡。
故乡的一棵树、一片土、一朵云、一团雾、一阵风、一滴雨、都在我的眼前浮现。
经过弯曲的小路,来到河边的林子,我捡起了落在地上的一片黄叶。看着这片落叶,我把它顺手藏在了岁月的抽屉里,等待新生的机会。
我很思念,因为我有一个美丽的故乡;我很思念,因为我有一个美丽的回忆;我很思念,因为我有一个美丽的童年;
我很快乐,因为我有一个美丽的梦想;我很快乐,因为我有一朵美丽的云彩;我很快乐,因为我有清澈如秋水般的思念。
秋色如水,春光明媚,冬夜里的星空,夏日里的炽热,都是我深深的思念。
我一定是睡着了。
真希望自己突然醒过来,现自己是在家中,窗外黎明将至,就像在一天疲劳的工作后,时常在早晨感到的那样。
可是自己真切地感到了疼痛,
而自己的眼睛也看得清清楚楚。
自己确实是醒着的,身在迪斯莫顿之中。现在我能做的就是忍耐,等待早晨的来临。
陆上的灯光很少,即使是那些通常离小道很近驶行的路马,也远离了羊肠小道,并且看不到太多亮光。
唯一看得见的是一匹来自深林里的野狼,所有的爪都张开着,看起来正朝西穿行。
它的蛮干和无知,成为了当地小马们热烈讨论的话题,同时信号示意他们阻止入林以应躲避危险。
在夜晚之前,它的爪微微地摆动着,身影慢慢地在起伏的叶风里左右摇摆。
“像一艘画中的船,轻盈地漂在海上。”
就在晚上之前,空气中的寂静越变越压抑,以至于陆地上一只羊咩咩的叫声和镇上的一声狗吠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远方的乐队演奏着生动的苏格兰曲调,在大自然的宁静中显得极不和谐。
夜晚过后,空中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上空的气流带来了一阵古怪的、微弱的、沉闷的轰隆声。
没有任何征兆,暴风雨来了。
它迅猛得令窝难以置信,甚至是过后都难以理解,整个内心世界都被震撼了。
远方的海浪愤怒地高涨着,一浪高过一浪,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刚才还波平如镜的内心顿时变成了一个咆哮着张开血盆大口的怪物。白浪疯狂地冲刷着心中的沙滩,击打着崖壁。还有一些浪花越过海堤,用泡沫横扫竖立在惠特白海港大堤两端的灯塔的灯室。
大风像雷一样咆哮着,力量之大,就连强壮的公驹都难以站稳脚跟或是抱紧铁柱。
加重了当时的困难和危险的,是一团团飘向陆地的海雾。
白色的、潮湿的云雾,以可怕的方式扫荡着,如此的潮湿寒冷,就像在海上迷失的灵魂们用他们已经死去的潮湿黏腻的手,正在去接触他们仍然活着的同伴。
雾气渐渐散去,这时能够在闪电的光芒下看见远处的海面,闪电来得又快又多,紧跟着是一阵轰隆隆的雷鸣声,头顶的整片天空仿佛都在风暴脚步的震撼下颤抖。
我满是悲伤,望着眼前的一切。
风雨过后,月朗星稀。
月光是那么明亮,以至于虽然自己这边的新月街被阴影覆盖,我还是能把所有东西看得清清楚楚。
我抬头看了看城堡的窗户,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道怎样是好。
在黑暗中,这个院子显得相当大,几条黑暗的路从圆形的大拱门下延伸出去。
狼群突然一齐嚎叫起来,就好像月光对它们有一种什么特殊的作用。
风声不停地踢跳,用无助的眼神四下吹着。
我们继续前进,父亲前倾着上身,急切地向黑暗里张望。
现在,我自己向外张望,我总是盼望着能从黑暗中现一点灯光,可是,一切依旧是黑漆漆的。
唯一的光亮就是我们车里闪烁的灯光,从里面还能看出疲惫的自己呼出的白气。
现在我们终于看到了前方的白色沙土路,但是路上并没有车的痕迹。父亲收回身来,高兴得舒了口气,正好和我的怀念故乡的失望形成对比。
我看了看阳台。
它们很小,总共才三个阳台。
这么大的城堡,只有三处阳台,一层楼一个。
“快来,孩子们。”父亲说,“拿自己的行李。”
父亲、马车夫和妹妹们下了车向后备厢走去,我站在车门边。
夜晚的空气很湿润,凉凉的拂过肌肤。
我抬头仰望。
我望着那所黑黢黢的大房子,树林将它重重遮掩,在这荒蛮之地。
一声咆哮传来。那是一声悲鸣、来自沼泽深处。
我顿时浑身发紧。
夜晚的流光溢彩,映照在这几匹小马的脸上,我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个让父亲高兴的理由。
看着面前那荒凉的城堡,却感觉自己是在做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可我自己也说不出是怎样的不可原谅。
父亲悠悠的走着,看到总是跟在自己父亲的后面,觉得很是尴尬。
我站定,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道怎样是好。
我一定是睡着了,因为如果我是醒着的,一定会注意到我们正在接近这个阴森恐怖的地方。
在黑暗中,这个院子显得相当大,几条黑暗的路从圆形的大拱门下延伸出去,所以它可能看起来比实际要大。
我还没有在白天看过它。
树底下又热又湿,空气黏糊糊的,一点都不舒服。
宽大的树叶垂得很低,我几乎用字体够到他们,它们长得异常茂盛,差点就把天空挡住了。
月光从其间斑驳地照在低地上,像一个个小小的聚光灯柱。
野草和树叶不断地刮着我的腿,我真高穿一条长裤来的,我不禁抱怨着。
我紧跟着父亲,在草丛中向前走。
十字架挂在我的脖子上,坠在胸前沉得要命,真希望把它丢掉。
“这里好静。”爱丽丝跨过一块腐烂的木头抱怨道。
确实,这处沼泽低地太静了,
静得吓驹。
我们一路走过,摇摆的叶子沙沙地响着,被折断的树枝噼里啪啦,我的蹄子踩在地上,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并不断地陷在泥里。
一只乌鸦在我们头顶上鸣叫,周围的灌木绕着我们穗穗作响。我还听到了嗒嗒嗒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是远处有小马再用锤子砸树似的。
大概是只啄木鸟?
我不知道。
正当我得出这个结论时,我听见门后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透过门缝看见了一丝越来越亮的灯光。
接着是解开锁链,打开门闩的叮当声。钥匙在锁孔里转动,因为很久不用而出刺耳的声音,大门向里打开了。
里面站着一位高个子的老者,蓄着整洁的长长的白色胡须,从头到脚都是黑色衣服,周身没有一点儿其他颜色。
他蹄子里提着一盏样式古老的、没有灯罩的银灯,当火焰在开门的气流中闪烁时,投下了长长的颤抖的影子。
老者礼貌地用右蹄招呼我们进门,用流利的但语调奇怪的语严说道:
“欢迎到麦克德克城堡来!请随意,不要客气!”
他没有走上前迎接我们,只是像一座雕像一样站着,就好像欢迎我的姿势把他变成了石头。
然而,就在我跨过门槛的一瞬间,他激动地走上前,伸出手紧紧地握住父亲的蹄子,他的力量大得让我想要退缩,特别是当我感觉到他的蹄子冰冷冰冷的,比起活体,这更像是一只骷髅的骨头。他又说道:
“欢迎大家回来!请进,走路当心。希望各位为这里带来快乐!”
他握蹄的力气和车夫如此之像,因为我没有看见车夫的脸,我一时怀疑起我是不是在和同一匹小马说话。
为了确认,我试探性地问:“您是村长先生吗?”
他优雅地鞠了一躬,回答道:“我是村长,欢迎您到麦克德克城堡来,麦克德克先生。请进,夜晚的风很冷,你们需要吃饭和休息。”
“今晚你来得很早啊,我的朋友。”
弗洛斯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儿子赶得很急。”
陌生小马说道:“我猜这就是你想让他回到迪斯莫顿的原因吧。你骗不了我,我的朋友,我全都知道,而且我的信息很快。”
父亲显然听到了他的话,抬头望着他温馨地笑着。
“把先生的行李给我。”陌生小马说。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灯放在墙上的灯架上,出门去拿我的行李。
在我阻止他之前,他已经把行李拿进来了。我要去拿,可是他坚持由他来拿。
“不,先生,你是主客。太晚了,大伙儿都睡了,就让我来照顾你吧。”
他坚持提着我们的行李穿过走廊,登上一座宽大的螺旋楼梯,又穿过一条走廊,我们的脚步声在走廊的石板地面上沉重的回响。
到了走廊的尽头,他推开一扇大门,我欣喜地看到,在明亮的房间里,一张桌子为了晚餐而被张开,大壁炉里刚刚添了燃料,火焰熊熊地燃烧着。
村长停下来,放下我的行李,关上门。
然后穿过房间,打开另一扇门,进入一间小小的八角形房间。
房里只有一盏灯,好像没有阳台。
穿过这个房间,他又打开一扇门,示意我们进去。
真是让我感到欣慰,因为这是一间既明亮又温暖的大卧室,里面也有壁炉,也是刚加过燃料,因为最顶上的木料还没有烧着,火苗使上面的大烟囱出沉闷的响声。
村长把我们的行李提进来后就出去了,一边关门一边说道:“颠簸了这么久,你需要洗漱一下,提提神。我相信你会看到你需要的一切东西。当你准备好了以后,就到外面的房间去,你会在那看到准备好的晚餐。”
这里的明亮和温暖,还有村长周到的照顾,似乎已经驱散了我所有的怀疑和恐惧。
恢复到正常状态以后,我现自己还真有点饿了。
我匆匆地等待妹妹们用完梳洗了一下之后,我就来到了外面的房间。
我现晚餐已经摆上桌了。
我的村长站在壁炉的一边,靠着石墙,蹄子优雅地朝桌子一挥,说道:“请坐,尽享用你的晚餐吧。我相信你会原谅我不和你一起吃,因为我已经吃过了,而且我从来不吃夜宵。”
父亲递给他托马车夫———叮叮伯爵先生带给他的一封信。
他拆开信封,认真地读起来;然后微笑着递给父亲,又让我读。
其中,至少有一段让我感到一丝开心。
村长走上前去,揭开了碟子上的盖子,一盘美味的土豆泥呈现在我眼前。
我吃了约克郡布丁、一些卡芒贝尔奶酪和沙拉,还喝了两杯浓茶,这就是我的晚餐。
在我用餐期间,村长问了父亲和我许多关于旅途的问题,父亲和我将自己经历的事依次讲给他听。
此时,我已经结束了用餐。
依我的主客之意,我坐在火炉旁的椅子上,开始吃着零食姜饼;同时,他为自己不吸烟而请求大家的谅解。现在我得到了好好观察他的机会,我现他的相貌很有特点。
他的脸像鹰一样棱角分明。鼻梁又高又瘦,鼻孔呈深深的拱形,前额高高隆起,太阳穴附近的头稀疏,其他地方的却很浓密。
他的眉毛很浓,几乎要在鼻子上方连成一线了,头浓密而卷曲;
他的嘴巴,就我能透过浓密的胡须看到的那部分而,显得固执而严肃,突出嘴唇的牙齿锋利而雪白;
他的嘴唇特别红,显示出与他的年龄不相称的惊奇的活力;
还有,他的耳朵苍白,顶部很尖。
他的下巴宽大而有力,面颊虽瘦削却很坚毅,整张脸都极其苍白,活像一只吸血鬼。
当他将蹄子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时,我借着火光观察他的蹄心,它们看起来洁白而好看。
可是当靠近看时,我注意到他的蹄子相当粗糙、宽大,马蹄短粗。
奇怪的是,他的蹄心长有汗毛。他的马蹄铁修长,修理得尖尖的。
当村长向我靠过来用蹄子触碰我时,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他呼出的气息有一股难闻的味道,我产生了一种难以掩饰的厌恶感。
村长显然注意到了,收回身去,坐在了壁炉那边他自己原来的位置上,同时带着一种诡异的微笑,这微笑让他露出了比原来更多的牙齿。
我们沉默了一阵子,透过窗户我看见了昏月的一缕微光。
一切都显得异常的寂静。
但是,我似乎听见从峡谷深处传来了许多‘猎犬’的嚎叫声。
村长的眼睛闪着光,说道:
“听,这些夜晚的孩子。它们的歌声多么美妙!”
我猜想他是看见了我脸上异样的表情,他又加上一句,“哦,先生,你们这些城市的居民是不能体会乡村的感受的。”接着他站起身说道:
“你们一定累了。你们的卧室已经准备好了,明天你想睡多久都可以。我在下午之前都不在,所以好好休息,做个好梦!”
他礼貌地鞠了一躬,为我和妹妹们打开了八角形房间的门,我们走进了卧室。
我陷入了疑惑的海洋,我困惑、我恐惧。
我不断地想着一些奇怪的东西,一些我不敢向自己的心灵坦白的事。
克丽安公主保佑我吧,看在我亲爱的亲眷的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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